关注时事,回归常识,公民教育,鼓励真实……每年这个时刻,评论家们总是致力于找出一些当年高考(微博)作文的所谓出题特点或趋势。而在事实上,除了基本拒绝诗歌体裁,基本要求800字之外,试图年年总结出些作文出题趋势,一定会被出卷者所耻笑;真实的情况是,各地出卷者不可能像集体涨价者那样先聚在一起开个出题会,而且外地往年作文题最多只是有所参考,社会评价则大多置若罔闻。
不仅如此,期待高考作文对高考考生乃至整个社会产生所谓引导作用,未免同样有些扯淡。考生对高考作文的最大关注是,我以前有没有练过这样的题目,有没有正好看过类似的范文。
高考作文更大的价值还应在于,启发并考察考生对于某个领域或某个话题的思考,在保证思考自由的前提下鼓励考生多元表达。换言之,只要考生能够真实记述所思所想并且自圆其说,那么出卷者实在没有理由强迫要求考生“拒绝平庸”(江苏高考作文题)。今年,很多地方高考作文题在这方面都做得很好,话题是开放性的,角度是发散性的。
那种想都不用考生想,或者根本不给考生思考的机会和空间,只要求考生顺着出卷者给定的观点,填充一些具体材料与空话套话作文题;那种考生不能发表任何独特的个人见解,出卷者自以为是且丝毫不容考生批驳,否则就会被判离题的作文题目,都是差劲的。它们在本质上就是一种新形式的八股文,考察的只是考生揣摩“圣意”的能力,而与自由思考和自由表达无关。
“若有所悟是否就是对于思想桎梏的解脱?”“艺术品是否与其他物品一样属于现实?”“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比较有什么意义?”———据说这些是参加法国高考的考生所要面对的作文题。崇尚思考,崇尚辩论,读书目的如此,作文目的亦应如此。当然,由于我们更多人还只能消化《论语心得》那样的“读者体”文字,而根本不敢直接去啃各类人文名著,因此我们的高考作文题显然还不能这样“哲学”这样“高深”。但是,高考作文至少应该给考生们一个自由思考真实表达的机会。